军长也要通行证
——朱德视察竹篙寨石洞遇阻
在于都县于北区平安村,有一座拔地而起、犹如竹篙的石山,人们称为竹篙寨。这座石山约有十五丈高,四面都是悬崖峭壁,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半山腰。再沿着狭道上去,可以看见一个低矮的石门。穿过石门,有一个约五丈见方,两米多高的天然大岩洞。由于地势险要,竹石洞在苏区时期,先做过于北区革命委员会的军械保管处,后来又改为中央后方保管处。枪支、军用品和党政机关用品等都储存在这里。
负责保管工作的同志,名叫谢思中,当时才二十来岁,身材魁梧,做事认真。一年多时间里,他吃在洞里,住在洞里,几乎没离开过。他严格执行规定,警惕性很高,不让任何一个没有证件的人随便进洞。一天下午,谢思中突然看见一人沿着小道朝洞口走来。来人脖子上挂着一顶竹笠,身穿军服,脚踏草鞋,一身标准的红军装束,显得十分干练。
及至洞口,因来人没有证件,谢思中当即请他离开。来人不愠不火,面带微笑,顺着小道慢慢转身下山。大约过了半小时,谢思中看见那人又朝洞口走来,身后还跟着于北区革命委员会主席洪昌高。谢思中暗自纳闷:“这个人到底是谁呢?怎么洪主席也跟着他来?”正想着,他们两人已到了跟前。谢思中跟洪昌高很熟悉,一面上前打招呼,一面打量着刚才那个人。洪昌高像是猜中了他的心思,笑了笑说:“小谢,不认识吗?这就是朱军长。”
“啊?朱军长!”谢思中简直不敢相信,他的眼睛里不禁闪起惊异的亮光。
“对,这就是朱军长。按朱军长要求,我还开具了区里的证明,这次该让他进去了吧?”洪昌高边说边向谢思中出示区里的证明。
谢思中有几分忸怩地站在洞口,心中不禁有些忐忑。这时,朱德笑容可掬地走过来,握住他的手说:“同志,你做得对。干革命工作就要像你这样,对任何人都要坚持原则。你做得对,希望你今后继续坚持这样做。”
《戒酒歌》是这样写成
——毛泽东、周恩来苏区狠刹酗酒风
1932年春,时任苏区中央局书记的周恩来,深入县乡进行社会调査。一天,在闽赣边界举行的群众演唱会上,一首纯朴有趣的客家山歌引起了周恩来的兴趣,这首山歌名叫《喝酒歌》。歌词是这样的:“高山岽上一根绳,女不酿酒莫嫁人,积得糙米三五斗,酿造浓酒七八瓶;高山岽上一棵松,男不喝酒非英雄,喝一二碗不算会,三瓶五瓶不醉翁;高山岽上一头牛,郎喝米酒妹掌壶,妺愿陪郎醉到晚,郎愿陪酒到仙湖。”
周恩来虽然欣赏这首歌的艺术风采,但想起在调查过程中多次目睹群众聚会酗酒的情形,不禁陷入沉思。眼下反“围剿”形势严峻,大家都千方百计节省每一个铜板、每一斤口粮支援前线,这种酗酒习气势必对苏区斗争造成严重影响。特别是有些苏区干部,常因酗酒在群众中造成极坏影响。随同调查的同志,看出了周恩来的担忧,主张苏区政府立法禁酒,或下达戒酒的行政命令。周恩来摇头说:“喝酒不犯法,凭行政命令压制,也行不通。还是应该干部带头,开展群众性的宣传活动。”
回到瑞金后,周恩来专门就此事找毛泽东商量。他们都认为,刹住酗酒风气十分重要,但宣传工作必须因势利导。既然当地流传的《喝酒歌》是劝人喝酒的,不妨编首《戒酒歌》,让大家都知道酒的坏处,以此劝群众戒酒。毛泽东让周恩来找来福建省委妇女部部长李坚真,要这位苏区闻名的山歌手配合周恩来一起编歌。经过几个晚上的挑灯夜战,周恩来等创作了《戒酒歌》:
哎呀哩——
劝郎哥,认真听,酗酒不是好事情,
酒性烈,不可贪,害人害己伤性命。
劝郎哥,要留心,眷恋酒碗尽丢人,
立大志,作好汉,莫作酒鬼留罪名。
劝郎哥,听分明,贪杯有碍事业兴,
肯悔过,有法救,红军纪律最严明。
劝郎哥,下决心,严重局面要认清,
倡勤俭,戒奢侈,明朝迎接世太平。
李坚真用兴国山歌的曲调试唱后便专门组织了一支妇女突击队,分头到各区教唱。由于这首《戒酒歌》歌词好懂好记,很快就在中央苏区流传开来。苏区报刊评论说:“通俗易懂、朗朗上口、富有山歌风味的《戒酒歌》,一传十,十传百,唱响了千家万户,震动了干部群众,咱们苏区内的聚众酗酒现象,已成为老鼠过街,人人喊打,不再敢出头露面了。”